克拉霉素

完结是她的宿命之
每个崽她都有好好记ID

养大的病娇弟弟

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。


事情的转折还是如期而至,乔烟的手机准时响了起来。


人声鼎沸间,她看见了有人假借哥哥名义发过来的,最不想得知的消息。


是一张监狱的假释证明。


曾经熟悉的面孔,已经出狱…


不仅如此,这条短信像是在大刺刺的宣布,他们联手了。


信息的最后是手机另一头,那人坦然的语气,带着博弈前的兴奋。



“烟烟,我给你留了礼物,还望查收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柏行舟



一张照片,是有人躲在医院的角落里,拍摄的正在专心工作的池泽。


而另一张照片,是礼堂中的阿颜,与她?


照片里的少年闭了眼,虔诚地落下一吻,他们之间只隔了几厘米的距离。


水印一栏上,显示的是昨天!


一个又一个定时的炸弹在脑海中被点燃,乔烟有种被毒蛇盯上,凉彻心骨的胆寒。


当务之急,当务之急,是联系上哥哥。


提醒他,柏行舟回来了。


她不该瞒下的,因着她的一个错误决定,而将他至于了危险的环境中。


虽然不确定柏行舟的无声威胁到底是不是真的,她还是哆哆嗦嗦地拨通了池泽的电话。


礼堂里的一切仍在喧嚷着,乔烟却已骤生冷汗。


她极力保持着清醒,截了图,保存了证据,又迅速地走出喧闹的环境,等待着哥哥的回应。


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,她逐渐伪装的坚强都一一被瓦解,晚上的凉风刺激着人敏锐的交感神经,整个人都几乎不能呼吸。


等到第三个电话还没有被接听的时候,她都已经生了报警的心思,可下一秒,对面的接听键被人按响。





“喂?”


电话那头的嗓音有种南城烟雨的感觉,温温柔柔的,莫名的令人安定,却不是熟悉的池泽的声音。


她骤生绝望,还没等回答,嗓音里就已经发出了哽咽声。


想必对面也听到了这边的细小动静,看了看备注,忙不迭地开了口。


“别哭,别哭…你,是池泽的妹妹吗?”


“他人刚刚上手术去了,手机落在了我这儿,你是不是找他又什么急事?欸,小妹妹,别哭别哭呀…”


林庭急的无计可施,天知道池泽要是发现了自己把他妹妹搞哭了,还指不定要怎么跟他算账呢。


通过他断断续续地讲述,再三确认以后,乔烟这才能肯定哥哥没有陷于危险之中。


她暂时缓解了闷重的绞痛感:“那,你是谁呀?”


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为难,那人思索了半天,也不知如何作答。


到最后,乔烟才听见他的回答。


“我是林庭,池泽的…朋友。”




是那天她看到的,和哥哥在一起的人吗?



乔烟没有多问,但她知道,他是哥哥和自己都可以完完全全的信赖的人。


她快速地将今天的遭遇讲述给他,末了,才在他越来越认真的语气中,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。


“等哥哥出来了,你可以帮我转述给他,让他一定小心,可以吗?”


林庭本就听的有些愠色,如今感觉到了池泽妹妹害怕的态度,便着了几分凝重与坚定,安抚地开了口。


“放心吧,小妹妹,只要我在,你哥,他就不会有事。”


多年前,跌入泥里,不会让他有事,多年以后,爬上云端,也决计不会有事。


这是他的赖以向阳的寄托,也是他一路走来的希望。


…………………分割



做完该做的一切,乔烟才感觉血肉里的温度在一点点回升。


她好不容易面对了对手抛过来的第一个炸弹,却无力去剥开第二个血淋淋的陷阱。


经历了差点失去哥哥的巨大恐慌之后,她不得不承认,她害怕了。


害怕她与阿颜这十几年平静相处之下有着难以接受的真相。


这是柏行舟精准打击的一支锋利的剑刃,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着他的预期进行下去。


乔烟没有对峙的勇气,可乐桶的后劲正在一点点翻涌,侵蚀她的理智。


她的唯一想法被不断的放大。


离开这儿,哪怕一晚上也好,只要错过今晚的剥离,明天,她的阿颜就还是自己最珍视的弟弟。


阿颜,对不起,原来在世俗的跨越之中,她也不过是一个无能的软弱之辈。


轰鸣的滚雷缓缓碾过低沉下来的天幕,瞧着外面墨蓝色的乌云,今夜是有大雨滂沱的迹象。


乔烟一回到民宿,就落了门锁,将自己裹进了富有安全感的被子里。


酒意攀升,四肢无力,她合了眼,却久久无法入睡。


明明已经跟他发过了自己先行离开的消息,乔烟的心却跳的不停。


守着迟迟没有回复的手机,她有一种破天荒的预感,阿颜今夜会到来。


她极力观察着门口的动静,听着这雷声中是否混进了来访者的敲门声,却又在长久的空寂中,害怕听见那熟悉的敲门声。


空气中有种刚刚翻过的泥土味,她愣了半晌,才有所察觉,自己露台的那扇窗户好像还没得及关上!


阿颜隔壁的房间还没有退,他的钥匙也没有交还,两个房间的露台很近,跳过来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

下一秒,像是验证她猜测似的,猎猎的风声从水街中灌进来,不知何时潜进来的猎人已经将她完全桎梏。



“阿颜?”


房间里没有开灯,只有开了半扇的窗户偶尔漏些雷电的踪迹。


煞白的光影下,她看见少年平日里人畜无害的眼睛如今已成了一副她看不懂的样子,幽幽深深,层层压迫。


他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离开的原因,却还没有卸下完全的伪装,只将头埋进乔烟的脖颈,一遍遍摩撮着她手腕上的那一串朱色的玛瑙。


“阿颜,你进来怎么不敲门?”


他没有正面回答,反而用问题证明了自己的存在。


“姐姐,我敲门,你就会放我进来吗?”


会放他进来吗?


乔烟的第一回答竟然是否定,她对上少年失望的眼神,便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,想要躲闪。


“阿颜是有什么想跟姐姐说的吗?但是,现在太晚了,你先回去,等明天晴光大好,我们在聊,好不好?”


那句好都还在中途,她就感受到了了压着她的少年从心底升上来的绝望感。


“你怕我?”


这一次,他的口中没有姐姐,没有世俗上的姐弟关系。



他第一次站在与她相同的位置上,问的居然是她是否会怕他,怕他们这段世俗上“畸形”的感情。


乔烟本就因酒意而难受的头更疼痛了些,两人如今在床上的动作,就算是她想装傻也再没有机会。


她本就想着,给她一段好好思考的时间再来决定,可少年骤然的逼问也让她生了几分委屈。


她是他名义上的姐姐,等同于他的长辈,他的年纪还小,尚可以对待感情有种不清醒的认识,她却不可以。


她的每一步,都必须周全到每一个人,不能因为一时冲昏的头脑而酿成难以收场的结局。


“阿颜,你先回去好不好?我今天不想谈这些”


“阿颜,你还小,很多东西还没有完全明白。”


“阿颜,等你和姐姐分开一段时间,你就会懂得以前都是错觉…”


她的酒意越来越重,连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死撑,却在不自知间一点点伤透了他的心。


少年越来越迷茫,心上人的回答里处处透露着拒绝,眼里的光消散成碎片,他像是一只引颈受戮的鹤,拔了全身的羽毛,将自己最细软的部分递到了乔烟面前。


让她选择是否执起那把钝刀,一点一滴地,切割下去,凌迟处刑。


惊雷闪过的间隙,一夕之间,孤注一掷。


“唔…”


乔烟撑着的心防一点点被人撬开,身上的猎人终于没有了耐心,在她震惊的眼神里,少年俯下身,一手抚过她的背脊强势地抵开她的软颚,进入,攻城略地。


今天的裙子高开叉的设计给了少年很高的下手机会,他的手,顺着往下,一点点摩撮着那两段光洁的蝴蝶骨,又一路来到了盈盈的腰窝。


施展,用力,他的心心念念如今落到了掌心。


指尖轻轻一紧,身下的人便像是被扼住了命脉。


一波又一波的春色爬上她的眼睛,被迫伸展着软颈迎上少年的亲吻时,她感觉到了从没有过的异样感觉。


酒精已经完全将人最隐晦的感官推上顶端,水雾弥漫,她开始向下陷落,却又始终在浮沉之中爬上来,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弟弟。


两个人的气息都开始急促,这是一场博弈,却没有输赢。


下一次的吻到来之前,她决绝地偏过了头,一口咬在他的颈边,不留余地。


“阿颜,我是你姐姐!”


铺天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,听到了她的拒绝,少年失控的意识开始回归。


有那么一刻。



他感觉到了她的接纳,他,以为,自己是被爱的。


原来,一切都是他的错觉吗?


用手摸了摸,却只发现了刺目的一片糯湿,身下之人防备的眼神告诉他。


他的伪装终究结束了。


眼泪漱漱的落下,他,又成了孤身一人。


姐姐,为什么,为什么,不可以是他呢?


少年明明一个人无声地哭泣,却想选择先伸出手,拭干净乔烟眼下的晶莹。


但,最后,他的手也终究只是在空中停留了片刻,便再也没有勇气落下。


雨燕浴血一般,他的长睫耷拉下来,骇人的雷电划破长宁,所有的光碎的四分五裂。



那只引颈受戮的鹤还是赌输了一切。

钝刀落下来,结束了他的生命。


恍惚间,乔烟开始觉得少年的生机一点点被人剥离。


她的阿颜,好像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。


隐隐的钝痛开始牵扯上来,她张了张嘴,想说些什么,却发不出一句。


到最后,她只能看着无助的少年对她凄然一笑。


他的影子开始走向门边,离她越来越远,那扇门被打开,滚雷犹如审判一般炸裂在耳边。


她的阿颜,以一种最绝望的样子,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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